2013年12月24日08:09 來源:光明日報
談起在日本有影響力的漢學人士,似乎很難不談二松學舍大學教授石川忠久先生。 |
石川忠久 趙和平畫
談起在日本有影響力的漢學人士,似乎很難不談二松學舍大學教授石川忠久先生。石川忠久雖然已是81歲高齡,但是精神矍鑠,談笑風生。在石川忠久的辦公處——湯島圣堂,我們與先生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。
記者:石川先生是1955年在東京大學中文專業畢業的吧?您是怎樣對中國文學產生興趣的?那時候您的選擇應該是少數派吧?
石川忠久:在日本,人們把中國的古典稱作漢文。在過去的中學里,漢文是必修科目,是獨立學科。但是現在,漢文被放在了中學或高中的“國語”里了。
我是進入中學時開始接觸并喜歡上漢文的。現在想起來,祖父的影響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。祖父退休之后在家里每天都畫水墨畫,什么竹子啦,梅花啦,還時常把他寫的漢詩拿給我看,讓我發現了“這么有趣的東西”!彌漫在祖父房間里的書畫墨汁的味道深深吸引了我。我和祖父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左右,那時還不到10歲,上小學2年級。
到了中學我們開始學習漢文。記得那時的漢文老師是個很有趣的人,因為他不按教科書講課,而是即興發揮。《論語》《孟子》《十八史略》和唐詩等等,各種各樣的內容讓人眼花繚亂。由此我也越加喜歡漢文,成績也越來越好。
這時我開始嘗試著寫漢詩給老師看。老師看了說:“這是瞎寫一通,寫漢詩是有規律的,我沒這個能力,我還是給你介紹一個好老師吧。”于是,我每周日都到那個老師家學習寫漢詩。我開始迷戀上了漢詩,暗想:這就是我將來的道路!那時我大約十五六歲。報考大學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中國語文學專業。有一個比我大10歲左右的前輩,成立了一個“古典讀書會”,我們讀了清代戴震、段玉裁等人的書籍,由此開闊了視野。
當時還沒有留學的可能,我幸運地找到了一位在日本居住的“老北京”學漢語,開始的時候,他日語不好,我漢語不行,我們便用筆談的方式交流。每周一兩次,堅持了三年。我的漢語有了很大提高。
到了1977年,我第一次有機會去了中國。待了一周左右的時候,站臺里廣播員的聲音、路上行人的對話就很自然地飄進了耳朵。“聽懂啦!”這使我興奮不已。如果再有一兩個月的時間,我的漢語會達到一個新水平。遺憾的是,此后雖常去中國,但都是短時間的滯留,漢語會話始終沒有提高。但是我可以正確地讀漢詩了,這是我的最大收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