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06月16日14:10 來源:人民網-日本頻道
佐渡小姐作為第一位在北京居住的日本自由攝影師,長期活躍在攝影的第一線。她拍攝的作品內容廣泛,廣告照片、采訪照片、從女性視角出發為美聯社拍攝的新聞照片,到表情豐富的大熊貓和毛驢等動物照片,照片類型豐富多彩。這次,人民網日本頻道記者采訪了這位攝影師佐渡多真子,來探求她成為攝影師的理由,并了解她眼中的中國。 |
其實,那個時候我是同期入職的員工里面最早被提拔成主任的。社長把我叫過去,說:“你很努力,我會讓你最先當上主任。即使結婚生子,你也可以一直在我們公司工作下去。你總有一天會當上總務部長的,我看好你。”當時,我仿佛看見對我而言最成功的人生方式,我的生活將不會有任何失敗,并順利的進行下去,最終坐上總務部長的位置。但那一瞬間,我感到這和我期望的人生不同。可是那時我即使想做些什么也缺乏勇氣,十分苦悶,只能拼命抓住現狀,不去做想干的事情,可一點都不認為當時的職業適合自己。
就在這個時候,我看到了一位叫伊莫金?坎寧安的美國女性攝影師拍攝的床和花的黑白照片。特別是床的照片,格外好看。床上掛著漂亮的簾子,不禁讓人想象前一晚到底有誰睡在上面,十分浪漫。我希望自己也能拍出這種照片。當看到攝影師的資料時,我發現這竟然是作者72歲時拍攝的作品。那時我發現,從25歲開始也絕對不晚。
于是我下定決心辭去工作,開始給為商品拍攝照片的著名攝影家擔當助手。在攝影棚里有經理、一等、二等、三等幾個級別,我一個25、6歲、大學學歷的女生只能從三等做起,拿著以前一半的工資,開始打掃廁所,從0開始起步工作。
記者:成為職業攝影師之后,您在日本拍攝了怎樣的照片呢?
佐渡:我作為職業攝影師,最早接到的工作和電影相關。在大學時加入電影研究會的朋友們,畢業后都進入了《via》和《電影旬報》等雜志工作,在經過3年左右的時間,大家也都站在了電影相關采訪的第一線,可以去參加記者招待會了。可是由于他們有時會拍出失敗的照片,于是就拜托我能不能去記者招待會拍照片。那時,我還沒有作為職業攝影師的自信,可是朋友卻鼓勵我:“你作為攝影師的助手已經努力了這么多年,肯定比身為編輯的我拍得好吧?既然比編輯拍的好,那干嘛不試試呢?”就是這一句話,開啟了我職業攝影師的生涯。
那時的工作雖然很繁瑣,也不是太重要,但我那時年輕,接了很多活兒。當時雜志的銷售行情還不錯,于是我一天要跑3、4個記者招待會,給電影導演和演員們拍照。那個時候的照片還需要進行顯影處理,于是我每天晚上12點左右回家,然后給照片進行顯影處理,忙到深夜2、3點,再給編輯部發傳真過去,知道他們收到照片以后才睡。第二天早上6、7點又要從家出發趕去拍照,每天的平均睡眠時間只有3、4個小時。真是很忙。
■在改變了人生軌跡的深圳,渡邊小姐所看到的景象。
記者:在成為職業攝影師之后,每天的生活都很繁忙。您是因為什么才對中國產生興趣的呢?
佐渡:我的朋友里有位華僑,在93年去香港玩兒的時候,他勸我說“從這兒坐一個小時的船就可以去深圳。去看看吧?去了之后印象會改變很多哦”。但是那個時候,我對中國的印象還是一個“陰暗落后的國家”,人們都穿著人民服。但是,實際到那兒之后,我發現當時作為經濟特區的深圳高樓林立,街道像未來都市一樣很寬闊。我感受到了還在發展中的街道所散發出的能量波浪,非常吃驚,受到不小的沖擊,產生了“怎么會這樣?”的感覺。為什么眼前的景物和自己印象中的中國有這么大的差異呢?
我之前因為采訪或是旅行大概去過16個國家,在去歐洲和美國的時候,也會出現城市規模和想象中有所差別的時候,但是在大方向上并沒有什么不同。但是,我所看到的中國卻像是與我的大腦背道而馳一樣,和我的概念有著巨大的差別。我很喜歡讀報,本應獲取了相當的信息,但是為什么只有中國讓我感到和印象中有著這么大的差異呢?我覺得很不可思議。那時,我認為我必須通過自己的眼睛來好好觀察這個國家。